程纪念律师
上海申浩律师事务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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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市徐汇区虹桥路一号港汇恒隆广场一座36层
从校园到体制内,再到律师,感受几乎完全不一样的生命状态。
曾经豪言,仗剑天涯的豪迈并不专属于男儿;曾以为体会了庙堂之上,只有体会一下市井生活,生命才算完整;曾以为所有人都值得用生命去对待;曾以为所有人都应该被善良以待......
远离庙堂,开始一趟完全不一样的时光列车,沿途看到完全不一样的风景,体会不一样的人情冷暖。
最先体会的是信任、温暖和成就感。
第一次到律所,遇到一个律师,特别可亲,那天忙着给律所做讲座,对浦东也不熟悉,这个律师就非常热情地给好多吃的喝的。当时没有太在意,所有精力都在准备讲课内容上。
好巧不巧,我的第一个律师合作案件,就来自于她。但并不是她找的我,是她找另一个同事,然后这个同事又推荐了我。这个世界有多奇妙。
由于这是一个非吸的案子,涉及全国3万人左右。如果跟大部队一起立案,立案就遥遥无期了。为了尽早立案,更好地维护当事人的权益,我们在刑事控告的时候,专门针对直接责任人,找了两个罪名,确保构罪,确保公安机关无需做初查等工作,就能立案。
果然,经过谍战片一样的取证之后,案子被公安顺利立案。
一战告捷。
非常兴奋。
事实证明,我可以。
我也跟这个律师成了非常好的朋友,我们相互欣赏,彼此信任。感谢老天给了我异乡漂泊的第一缕温暖。
慢慢体会到人的复杂。
刚辞职出来的时候,没有案源,也不能独立办案,只能跟别人合作,相当于给别人打工。
然后就遇到了许多莫名其妙对我非常非常好的人,当时不懂,以为是自己命好。后来慢慢发现,不过是为了利用的时候方便,要么希望我把案子给他们做,要么是希望我免费为他们提供法律服务。
这样的人连着遇到几个之后,让我对莫名其妙对我好的人,产生了深深的不安。
没有免费的午餐,没有无缘无故地爱。对那些所谓的友好,一定要擦亮眼。
后来,再遇到类似的情况,我会问自己:凭啥好事都被你遇到?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远离那些莫名其妙对你好的人。
你的善良要有锋芒,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你付出全部,更不是每个人都会珍惜你的付出。甚至有些人正是看中了你的善良,来利用,来压榨,来剥夺。
辞职的时候,没有报任何幻想;辞职后,更不能报任何幻想。每一分钱,都要靠自己扎扎实实地去付出,去赢得。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,如果会,那就是最大的坑。
这个过程非常痛苦,但也让我慢慢认清了现实。你不是人民币,不可能人人都喜欢。
永远清醒,永远独立。
并肩战斗的快乐。
你会遇到心机重的,善于利用你的人;也会遇到在真正懂得并欣赏你的人,还会遇到各种大咖,他们可能是业界大拿,可能是务实低调又特别会赚钱的人,还可能是看起来不起眼,但做起事来,稳赚狠,效果奇好......
跟几个大咖律师合作,一起迎接案件的每一次低谷和高峰,也共同面对所有的不确定和跌宕起伏。
有面对当事人和家属的共情和安抚,有面对司法机关的默契配合,共同进退,有一起等待结果的紧张,还有拿到好结果的巨大快乐。
每一个大咖都有他们鲜亮的人格特色,但也有很多共通的东西,比如,做事都非常踏实,靠谱;工作都是精益求精,极致付出;在钱的问题上,从不含糊;都有非常高的认知,有极强的人格魅力。跟他们合作,你一定会感觉很舒服,但是又都能把案子做成。
体会高能团队的充沛能量,感受并肩战斗的高光时刻,体验极致的生命过程。你会被激励,被认可,被接纳。在成就案件和他人的过程中,成就自己。不知不觉中,就提高了,升华了。
遇见形形色色的人。
虽然一直都知道会遇见各色人等,但跟一个个真实的人打交道的过程中,感受不是一般地深刻。
法律的门槛比较高。
潜意识里,我一直以为所有人都懂法,大家缺的只是体制内的生活经验。接触了成百上千的客户之后,才终于明白,绝大多数百姓不懂法,甚至没有基本的法律常识。仅仅沟通成本就很高,更别说要把一个案件给他们分析清楚了。
常常是,你说的口干舌燥,他在想方设法说服律师,让你站在他的角度看待案件。这不单单是不懂法的问题,更是思维方式的问题。
遇到一些实在讲不通的,我会问:你是来说服我的,还是来听我的专业意见的?如果是前者,你可以回去了,根本不需要来找我;如果是后者,你就应该好好听我的分析。
客户不需要也不可能说服律师。对已经败诉一次两次的当事人,如果太执着于自己的见解,甚至在办案的过程中,用各种道听途说,对律师指手画脚,总觉得别人的见解更高明,根本没办法跟律师打好配合,自然案子也很难有好结果。
还有一类客户,就是白富美和高富帅。他们来找律师之前,一般比较单纯,受到伤害之后,就各种抗拒和担心,害怕被骗,害怕律师坑他,可是自己又不具有法律的专业素质,纠结,彷徨,不甘心,又不敢全然相信,特别纠结。
这类人,遇到刑事案件后,受伤的不仅仅是经济,更是精神和三观。案件的处理对他们来说很重要,重新树立对这个世界的信任和认知,就非常艰难。
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的身份,给了我更多视角和工具,让我能更好地理解和共情他们,加上经历和阅历不同,我还能提供法律之外的专业服务。确实,我也支持了一些女性重新开启新的人生。这算是意外收获吧。
还遇到一些特别认真的人,他们是推动社会的脊梁。对判决确实有问题的,坚决不接受,并且明确,如果确实是自己的问题,坚决承担;如果不是自己的问题,坚决把案件进行到底。
这大概是现在最缺的一种公民精神。很多人围观各种冤假错案的当事人和家属,但是很少发声,或者不敢发声。而我只要能写文章或者拍视频,基本都会发声。不少人替我担心,让我小心。其实,只要在法律范围内,严格依法办事,就没有风险。
对个案的较真,对公平正义的不懈追求,即使历尽千辛万苦,也从不放弃。这些人是法治最坚强的基石,是社会的希望。
当然也遇到一些实在上不了台面的人,人总要经历一些社会的暗黑面,才能更好地认清现实,当你不抱幻想的时候,就是最强大的时候。
感谢一路走来,遇到的所有人,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体验,都给了我经验,都让我成为更好更坚定的自己。
感谢所有的遇见。
这个社会不是非黑即白,没有完美的人和事儿,接纳所有的一切,然后,更坚定地走自己的路。
感谢律师这个行业,让我看到真善美,也让我看到假丑恶;拓宽了我的视野,锤炼了我的意志,提升了认知,变得越来越自信,越来越平静,也越来越从容。
感谢所有,感谢一切。